Giordano Bruno哲學中的象徵性想像與神奇的記憶
2/6/2024

Giordano Bruno哲學中的象徵性想像與神奇的記憶

作者:Julian Scott
譯者:劉珈伃 Avery Liu
照片:Viva Luna Studios 原文網址:Symbolic Imagination and Magical Memory in the Philosophy of Giordano Bruno

想像力是一種讓我們得以在心中建構或看到意象的能力。運用從有形世界得來的元素,想像力使我們可以超越並建造「空中城堡/空想」,但這更接近想像力而非幻想。想像力也讓我們得以觀察那些反映概念的意象,這些象徵都是裝載概念的容器。

在16世紀,一位名叫Giordano Bruno的哲學家寫了一本書《概念的影子(On the Shadows of Ideas,此處為暫譯) 》。如同許多文藝復興時期的哲學家,他受到柏拉圖的想法概念的原型啟發。他也同樣受到所羅門王的雅歌啟發,這本書包含了一個「一個女人很高興地坐在他所愛之人的影子中」的意象,Bruno喜歡文字的神祕闡述,這邊的心愛之人代表好與真實、女人則代表哲學家。哲學家無法直接地看到真實,僅能坐在能引起愉快的光的影子之中。

Bruno解釋影子的兩個層次:第一個層次是概念的影子(或反射),而二個比較低層次的則是影子的影子。想法的影子可以在他所說的「天空的」世界找到——太陽、月亮、星球及星座,因為這些是概念的象徵:太陽代表精神(spirit)、月亮代表心靈(psyche)、木星代表統治者、金星是愛、火星則是戰爭。每一個星座也代表一個概念。我們可以看到豐富的象徵想法,因為每一個象徵不僅僅代表一個理性的觀念,也代表一個可以被轉譯成不同形式、不可言喻的概念。 

讓我們以月亮為例,其意象與想像力、詩、夢、巫術與瘋狂結合,也與大自然的循環、陰性、海洋、潮汐、植物與療癒以及許多其他事物連結。我們沒辦法用一個單詞或是片語定義這個象徵所代表的,但我們可以直覺地了解它。象徵不是不理性的(因為有連結的邏輯),而是頭腦清醒的;換句話說,它超越了道理並讓我們能以一個整體的方式了解概念。意象以連結的方式運作,並有其強大的力量。

在天空的世界以下,則有Bruno所稱的「元素的」世界,指的是四個元素(地、水、風與火)的世界;換句話說,則是地球上大自然的世界。在這個世界則是「影子的影子」的概念。Bruno解釋,如果我們想要了解概念本身,而我們嘗試做得是看的是影子的影子,那我們會變得無望地失落;首先因為它們得數量幾乎是無限大因此會非常地讓人困惑,其次因為是影子的影子,它們比直接的影子更受到曲解。因此,要接近概念本身,我們應該走向他稱為天空世界中的「星星意象」。

在這個理論基礎上,Bruno發展出了一個記憶體系,這不僅僅是一個實用的記憶方法(mnemonics),更重要的是一個實踐「追憶」的方法——柏拉圖用來描述回憶靈魂中與生俱來知識的能力的詞彙。

繼承了傳統世界的概念,記憶體系在文藝復興時期很常見。傳統體系,也就是「記憶宮殿」是在想像力將物品放置在房子的房間中,敘述者利用這些物品當作記憶的輔助物,走過這些房間。

在中世紀,Raymond Lull根據神聖代表物——設計為整合已知知識的系統,發展出一個更為神秘型態的記憶體系。Lull的系統地圖以梯子顯示天使上升和下降為其特色,就如顯示知識可在心靈、天空、元素的世界間互換。

根據Frances Yates,在她的書《記憶的藝術(The Art of Memory,此處為暫譯) 》中描述「Bruno的目標是將記憶的傳統藝術與Lullism結合,他的目標是透過全部達成合一」。

如同Lull,Bruno發展了一個雙軸心輪的系統,此系統設計為一個旋轉、有很多組合(有些學者稱之為原始電腦)。他們包含母音、字母(拉丁文、希臘文、希伯來文)和意象——天體、動物、星球和礦物及其他。輪的中心是一個太陽,Bruno內心努力想抵達的唯一光明的象徵。全部合一就如同Bruno所說的「事實與大自然秘密最堅實的基底」。

Bruno自己有驚人的記憶,也曾展示他的記憶系統給法國的亨利三世國王,國王印象深刻而賜給他皇家學院的講師職位,Bruno的書《概念的影子(On the Shadows of Ideas,此處為暫譯) 》則是獻給了國王。

這些「概念的影子」是什麼呢?就舉一個例子,月亮的七個意象之一是如下描述:一個有角的女人騎在海豚上,她的右手是變色龍、左手是百合花。角代表新月的盡頭;海豚(在希臘神話中)是與水(情緒、回歸到沒有固定形狀的起源)連結,也被視作為靈魂到死後生活的領路者、凡人(希臘羅馬伊西斯(Greco-Roman Isis)的方式)的拯救者。變色龍眾所皆知的變色能力代表月亮不斷改變的特性;百合則是純淨的象徵,與聖母瑪利亞相關。因此,如同前面解釋的,月亮變成一個「綜合的」(某種意義上的「合成的」)概念的詞語。

這些意象如何幫助我們在神秘梯子上升到概念本身、超越星星呢?藉由反射到它們上及刻在我們心智記憶上,將它們彼此融合,它們可以帶領學生對於人生的法則有深且直覺的了解。有了對這些法則(也是概念)的理解,學生接著可以應用到大自然中的元素世界並了解所有存在的東西。這個記憶象徵手法可被視為一個冥想的系統,就像西藏的曼陀蘿或是塔羅牌,也是被用來達成對現實有直覺的理解。

文藝復興魔法的觀點是,每件事都在一個通訊系統中相連接(從赫密士主義的格言:如其在上,如其在下(As above, so below))。藉由理解相互連接系統的一部分(例如,任何一個影子,或是旋轉輪子所混合的影子),由一可以理解全部、整個概念背後的一個概念。Bruno的整個哲學可以用片語「複數中的一致」做總結,以及他的最終目標一直是在很多之中找到一。

真正的哲學是融合神話與真理、主觀與客觀、直覺與理性、因為這些雙重因素代表事實的兩個面向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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